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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承轻轻笑了下,有句话没说出来。

他那时忍受的,不是被一条狗咬了,而是成群结队的狗都趴在他身上用锋利的牙在撕扯。

可这样日复一日的,他好似也逐渐习惯,那“忍”之一字,他做到了极致。

“母妃没能挨过最后一个冬日,病逝了,朕以为朕也快了,但是掌印带着圣旨出现,将朕从冷宫拎到了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上。”

“朕对他是感激,是无有不依,觉得他是将朕拉出泥潭的天神,所以,他说他只需要一个昏君的时候,朕做了,饮酒作乐,荒淫无道……可傀儡当久了,朕也想过是不是该争点什么。”

桓承看向江妧,“你那日没说错,掌印的确有培养过朕,他让朕念书习武,也曾放过权要看朕表现,但那次朕没懂,事后还愣愣的驳他,在其位,谋其政,行其权,尽其责。”

他低低笑起来。

脑海中想起谢长临那时脸一黑,抓起他的脑袋就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咱家要你念书,没叫你念成书呆子,打小冷宫爬的,怎么这么呆?”

他说一句撞一次,“这脑子能不能长出来?你给咱家一个准信儿,你不行咱家随时可以换人。”

桓承抱着头,看着当时才不过十七八的谢长临,怂怂的点头,“尽力长……”

后来他隐隐意识到了谢长临想做的事,但见他与江文山动不动就要干起来。

纵是谢长临本人都时不时带些伤回来,鬼门关走了不止几遭,还曾冷笑着问他,“怕?”

他犹豫着点头。

母妃的教导犹如在耳,他选择了忍,还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