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哪有不危险的,拼的都是人命和运气。秦汉嶙感受着怀里的温软,他很是果断且轻松地否认说:“不危险。更何况,我又不是去打仗的,我是去送军需的。东西送到了,我就回来了。”
“好,我在家里等你。”商彤霁也不知道他的话里有几分真假,可她现在也只能相信。毕竟,她又不可能去陪他。
“行了,又不是不回来,别依依不舍了。”秦汉嶙拍了拍她缠在他后腰上的手,“你要吃什么,要用什么尽管开口,家里都能置办。就是要出去逛街什么的,你还是小心点儿,别出去太久,以免被人盯上。”有些话他还是要叮嘱的,万一发生点什么,他在前线也是鞭长莫及。
商彤霁不知道她这样算不算是粘人,她也不懂自己这样是不是因为初尝恋爱滋味所导致的。对于秦汉嶙的催促,她略有不高兴,但还是松开了手。“走吧走吧,我不送你了。”说完,她站起身就往客厅楼梯那边走去。
见她使起了性子,秦汉嶙将帽子戴起来,他顺着故意逗她说:“诶,就知道你不是真心的,害我空欢喜。”他边说边往她那边走,眼睛就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猜想她到底回不回头。
“你可快些走吧,别磨磨蹭蹭地像个小脚老太太似的。”商彤霁是真的烦他,她扭过身便伸手将将他用力往外推。想着他讲话时的那股子阴阳怪气劲儿,怎么着都觉得自己是着了他的道儿,亏得很。
就知道她不是真生气,他嘴角弯起,一个转身便就将她完全包裹入怀,并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夜里你一个人睡要是怕了,你就让杏仁上楼来陪你,或是把狗抱上楼去也行。”虽然没有说出来,可在临走前,他心里的不舍绝对不比她少。
商彤霁点了点头,便抬起脑袋看他。四目相对之时,她心里的依赖就像是钱塘江的潮水,顷刻就能把她吞没。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千言万语和万般情愫最后也只化作了一句:“早点儿回来。”
“我会的,你放心。”他能读懂她眼睛里的东西,故而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好了,离别的话总是说不完的,时间不等人,我得赶紧出发了。”他松开手臂,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算是表达了他的思念和牵挂。
爱情的感觉一定不是全糖的,它就像是奶茶店里五分糖的金桔柠檬茶,酸中带甜也带涩。商彤霁体会到了这种滋味,她皱起了眉头,感觉和自己幻想的完全不一样。“你走吧。”她看了眼停在门口的汽车,驾驶位上的陈勇已经等了很久了。
秦汉嶙瞧见她怂拉着脸,知道她不高兴。他捏了捏她的脸,就像是在哄孩子,“行啦,陈副官在车里看着呢,你是要他笑话你吗?”
“谁舍不得你了?我才没有。我就是起得太早,犯困。”她不高兴,可是却又执拗着不愿意承认。仿佛是怕他不信,她便又推了他一把,转身就往回走。
如果时间还够,他一定会将她抱在怀里好生地吻上一会儿,吻到他觉得够了才放手。“我走了,你快上楼去休息。”说着,他便真的离开了。
听着他向外走的脚步声,刚要踏上楼梯的她还是折了回去,且跟着跑到了门口。她站在屋檐下,看着汽车驶离,她的心里突然空了。
“商小姐,您还睡吗?”杏仁站在屋里不敢贸然上前,见她一直站在门口发呆,便试着轻声询问。
听见杏仁在叫她,商彤霁才转身回屋。“不睡了,我洗漱一下就吃早饭。”都醒了那么久了,要睡估计也睡不着。想起昨天送来的狗,她问杏仁:“狗醒了没?”
“兴许是昨天下午与少帅和商小姐玩累了,现在还在睡呢。”杏仁刚刚去看过一眼,那只新来的小狗睡得像只小猪似的。
狗是昨天送来的,秦汉嶙和商彤霁带着狗去后面院子里玩了挺久。这狗性格有点儿调皮,在院子里跑跑跳跳,疯了一个下午。
“它倒是不认生,头一晚就睡得挺好。”商彤霁现在也算是个铲屎官了,秉持着对自家狗主子的负责,她与杏仁讲:“他醒过来估计就要拉,你带它出去遛一遛,让他排干净。免得他在屋子里随地大小便,踩得一地的狗屎狗尿。”
她想起以前早起上学总是能遇到在绿化带附近遛狗的大爷大妈,便又说:“对了,你带个铲子去溜它,尽量把它往花草丛或是树根下头引。等它排泄后,你就给他就地埋了,别敞在外头招苍蝇。”这年头应该不兴铲屎官徒手抓狗屎丢垃圾桶,她想,要不就地埋在土里当肥料得了。
说完后,她立马又想到杏仁是个姑娘家,弄狗屎这种活实在是有点儿委屈她了。再说,狗是她的,她不能老支配杏仁去溜。思索了一会儿,她又改口道:“算了,还是我来吧。你白天事情也不少,再带一只狗实在是超出工作范围了。一会儿狗醒了你来叫我,我去溜它。”说完,她就快步往楼上走,争取在狗醒之前搞定刷牙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