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那娘就等着了!”李氏欣慰一笑,借着抬袖擦汗时偷偷拭泪。

秦采薇看见了,却没点破,只是鼻尖亦莫名发酸。

说起来这还是她两世里的第一个亲人,也是唯一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等晚饭做好,秦采薇坐回了原位,傅清忱也自己杵着拐杖出了房门。

其实坐哪里根本不重要,生气这种事也是要看对象的,值得还是不值得,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眼见两人都挺正常的,李氏彻底放了心,吃过晚饭后便早早睡下,秦采薇则照着字帖练字,在写了两篇之后又开始看卫白羽给她的那本农书,顺便拟种植手册的大纲。

两人仍旧对坐桌前,屋内却一片寂静,除了纸张翻动的“唰唰”声之外,别无其他声响。

片刻后,傅清忱终是忍不住先放下了笔。

清冷的眸光扫过秦采薇的发顶,“你在生气。”笃定的陈述句。

秦采薇正要用鹅毛笔蘸墨,闻言抬头,面色几许诧异:“这是怎么说的?我为何要生气?”

见她神色平和,傅清忱眉头皱得更深:“那你为何要给我买拐杖。”

“我白日要出门,娘又要下地,总有顾不上你的时候,有拐杖不是方便多了吗?”秦采薇反问。

“那这字帖又怎么说?”瞥了一眼那字帖,他只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理由就更是现成的了。

秦采薇朝他抄好的手稿抬了抬下巴,“你不是要抄书嘛,这种启蒙用的字帖一本不过十来文钱,我每天写上两页便可以写一个月了,还不耽误你抄书,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