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怀初这些年左右逢源,自诩人缘尚可,对方既不是季家的人,他委实猜不出还与谁结了这样的深仇重怨。
众箭齐发,箭箭直逼他要害,他刚险而又险地避过前胸和下腹的两支,又有三支瞄准他下盘飞来。闻怀初横剑扫过,才得喘息,一支劲力更加强悍的羽箭已挟风刺向他咽喉。
他武功再高强,现受着伤,体力告罄,整个人冷热汗交织,早处在强弩之末,一时再难抵挡。
闻怀初盯着那剑,冷眼看着箭头在他眼中越放越大。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忽的弯唇一哂。
“尽力了。”他想:“怀宁,人间怕是不留我了。还没替你报仇,真是对不起……”
闻怀初缓缓阖上眼,手上跟着松力,眼见佩剑就要脱手,但听“铛”的一声,一个不知是什么的小东西飞来,生生将那箭打偏一个角度,险而又险地擦过他颈侧,只蹭破一层油皮。
变生陡然,闻怀初反应够快,忙重将手中剑握紧,匆忙间低头一瞥,一枚算命用的铜钱正静静躺在地面,映着暗月发出微弱的光。
“我就是算命的,我说我们俩是天定良缘。”
季夏的话回荡在耳边,闻怀初朝正房看了眼,暗骂这姑娘真不知轻重,也不怕暴露自己,拿小命当玩儿一样。
铜钱不大,在混乱战局中并不起眼,但这拨来的杀手中有一人本领远高于其他,轻易锁定了射出铜钱的正房。
那人应是这拨杀手的头目,号令杀手们分出一小撮人趁乱绕进正房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