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就拄剑撑起乏累至极的身子,缓步踱到门后,他扯下几条正房悬挂的幔帐把季夏的身体掩住,临别想说句赠言,无奈从肚子里搜刮一圈并无所得,轻扯了下唇角转身。
就在这时,原本“昏迷”的人兀地扯住他的手。
“醒了多久?”闻怀初问。
季夏睁开眼,语气无奈:“我说我才醒,什么都没听到你信么?”
闻怀初不置可否,只叮嘱说:“乖乖呆着别动,如有运气活下来,将今晚听到的系数告知刑部侍郎景星延,其余对谁都不要讲,不然你会没命。”
季夏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从扯他手转为扯他的衣袖:“你要是死了,明年我就穿一样的喜服来这儿祭你。”
“随你。”
脚步声响得越来越重,闻怀初从她手中拽出衣袖,打算拿自己当靶子引诱杀手们汇集于内院,为躲在正房的季夏博一条生路。
季夏适才那一撞还没全缓过来,脑袋发沉,四肢无力,眼睁睁看着闻怀初的衣袖一寸寸从掌心滑出,又看他一步步走离了自己的视线。
她从怀里摸出那六枚铜钱死死捏紧在掌心。
“闻怀初,我祝你此卦大吉。”
内院中,杀手们先兵后礼,人未露面,羽箭先至,似赶着时间送他下地府,招招式式都透着急。
这帮杀手看穿着仍是后来那第三拨,不知跟他多大仇,连活的都不捉,一心只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