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风清,氛围正好,她被这夜色撩得心一动,关心起他明显不佳的心情来:“景星延,你脸色似乎不大好,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有,你看错了。”闻言,景星延第一反应就是昨夜听见她梦中吐“真言”的事,他心里有个疙瘩,眼下不大想聊,回避地把身子又转过去几分。
简云桉只当他此举是排斥被她打探私事,也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僭越。
塑料夫妻之间瞎问候什么心情?叫人笑话!
她清清嗓子,又昂起骄傲的脑袋:“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谁叫你三更半夜不回家,一回来就拉着一张大马脸,我是担心你这丧气的表情影响家里财运……”
适才跟她一来一往对着呛了几轮,景星延一时忘了原本的烦心事,经这一提醒才又想起来。他虽因简云桉的梦话别扭,却不至将此事时时刻刻挂在心头,今夜他的不豫更多源自卷土重来的朱砂案。
思及此,他打断她,叮嘱说:“近几日外面不太平,你尽量少出门,若非出门不可,也一定多叫几个下人跟着。”
突如其来的关心直接把简云桉浇熄了火,她不禁想起昨日景星延为她去跪了佛堂,有点想问一句“你是在担心我吗”,又觉得实在肉麻,想了想,她换成朴实又没美感的措辞,尽量显得没那么自以为是。
“你怕我被人害死,年纪轻轻当鳏夫吗?”
景星延正等着她做出诸如“好,我出门时一定多带些人”的保证,亦或“还用得着你说?我自然懂得呵护我金贵的小命”等意思相似的回呛,未曾想胆小如她说话竟这般没忌口,什么“我被人害死”张口就来。
心里莫名腾起一股火气,景星延口不择言:“我是怕你被抓走,半夜说梦话吓坏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