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即将关上的前一刻,谢辞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狭窄冰冷的隔间内,布莱克的金发暗淡无光,眼眸里却闪着细碎的金芒。

他的视线追着莱安走了两步,便转而落在手里的那本书上。

下一秒,金属门隔绝了谢辞的视线,他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却总觉得,那只雌虫的脸上好像露出了一抹真心实意的笑。

布莱克的确在笑。

这个世界沉疴已久、积重难返,若不想其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必须得做出改变。

但有志之士何其稀少,世人汲汲营营,争名夺利,又有几个人愿意豁出性命来做一件注定得不到任何回报的事情?

重症需下猛药,乱世得用重典。

所以在得到那只王虫的时候,布莱克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十几年装疯卖傻,隐忍至今,终于大仇得报,夙愿以偿。

他便只剩最后一件事要做了。

手铐的事情交给了其他人。

莱安下午没去军部,留在家里陪谢辞补觉。

傍晚时分,放在床头的光脑急促地响起。

莱安似有所觉,小心地将谢辞搭在他腰间的手移开,起身去接通讯。

几分钟后,谢辞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抬眼就见莱安正站在窗边。

外面天色将暗,落日的余晖敛去光芒,朦胧的光线将雌虫的面孔晕得模糊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