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的数量毕竟稀少,若是把所有犯过罪的都抓起来,怕是剩不下多少清白的虫了。

考虑到这种情况,许多情节并不严重的雄虫便只进行了或口头教育或劳动教育,总之还算宽宥,而这也是这项法典能够推行下去的一个重要因素。

但像克希尔这种致使多名雌虫死亡和严重伤残的,不是死刑便是无期。

谢辞和莱安来到关押布莱克的隔间外,他们今天来,一是为了将《新法典》的消息告诉布莱克,二是从他这里得到有关隐虫的资料。

这事原本不归莱安管,但他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来见布莱克一面。

隔间的门锁感应到通行证自动打开,室内的情况顿时映入眼帘。

布莱克脸色冷淡地靠坐在简陋的床边,冷硬的银白色墙壁将他有些苍白的面孔都衬出了一点血色。

他闻声抬眸看去,视线落在莱安身上时,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

“你们来做什么?”

谢辞觉得他现在冷淡的语气倒比以前那种黏腻的柔软哀伤要顺耳得多。

他身旁的莱安也并未说话,只轻轻抿了抿唇,将手里的那部《新法典》递了过去。

布莱克一怔,伸手接过那本书,低眸细细地看了许久。

一直到透过窗的阳光一路从墙角挪到了床沿,他才终于把书合上,轻轻抬眸看向他们:“那副藏匿王虫的手铐里,有一枚芯片,里面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莱安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便只能沉默。

两个目的均已达成,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谢辞牵着莱安的手往门外走,将要离开时,却听身后的雌虫轻轻道:“莱安,你和我的确不一样。”

“我也希望……我们永远都不会一样。”

身侧的雌虫脚步微顿,但并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