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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祁正钰吃了早上和中午的两次药,到了下午烧却是退得差不多了,就主动说道:“这两日你们也都受累,我这没事了,正月里走亲访友的事不能怠慢,不用陪着我了,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他兄弟二人如蒙大赦,就只一力嘱咐管玉生好生伺候,然后也便散了。

当天夜里,管玉生伺候老头子睡下,也抱来被褥在他这屋里的睡榻上安置下来,夜里却不敢睡得太死,警醒着等着听吩咐。

后半夜,老头子再次做噩梦。

前面两个晚上,他也是浑浑噩噩的做噩梦,可是因为发烧,脑子糊涂,故而梦境也不是十分印象深刻,这一晚却是破天荒梦到他自戕的妹妹顶着一张泡肿的几乎不辨模样的脸飘进这屋子里,要将他掐死。

睡梦中的他手脚并用的拼命挣扎,最终啊的大叫一声,猛然弹坐起来。

“侯爷!管玉生也被吓得不轻,一骨碌爬起来冲到床边,先摸了一把,确定老头子还在,就又匆忙转身去点灯。

祁正钰满头大汗,坐着直喘粗气:“给我倒水!”

管玉生去倒水,摸了摸茶壶:“水凉透了,小的去重新打热水来。”

“凉水就好!”祁正钰喘得话都说起来费劲。

管玉生只能倒了杯冷水给他端过来。

祁正钰拿着杯子牛饮,一杯透心凉的冷水下肚,他却总算觉得舒服了几分,摸了摸脖子,梦里被掐的那种窒息感才觉得不那么真实了。

“侯爷,您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叫陈大夫?”管玉生察言观色。

祁正钰不能说自己是被梦魇着了,只含糊摆摆手,又让管玉生倒了杯水。

这一回他喝的很慢,喝完,背上的冷汗也消的差不多了,人却近乎虚脱的躺下了。

管玉生起身要把空杯子放回桌上,祁正钰的目光却是不经意的一瞥,刚好瞥到房门那里,就看一个人影打在窗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