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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十年前兑出来过一次?”祁正钰虽然病得虚弱,头脑却还依旧清楚。

他绝不相信是那家店铺的名字刚好与他妹妹的闺名撞上了,如果说那家店铺是三十几年前转手了一回,那么他就有理由怀疑那铺子当时就是被祁众钰买走了。

他母亲极度宠爱这丫头,她小小年纪,手上却已然十分的富裕阔绰,要花个几千两兑一家喜欢的铺子回来,老太太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会给她。

他手指死死抓着被子,明明是病中迷离浑浊的眼神,此时却也莫名染上几分阴鸷,寒声再问:“那铺子是一直叫现在这个名儿?”

这个管玉生不是特意打听的,但确实是打听出来了,仍是毫无隐瞒:“不是,以前好像叫什么多宝行还是名宝行的,是换了主家之后一并换的现在这个名儿。”

祁正钰心上绷紧的那根弦,此时便像是怦然一声迸断开来!

有一股戾气和怒气,不断在他心肺之间翻江倒海的折腾。

同时一个声音在不断叫嚣——

是了,是了,就是这样!

那铺子定是家里给那死丫头买的,她死之后,或是老太太又把持在手做念想留了一段时间,又或者是老太太也只想眼不见为净,无主之物,就被店里的掌柜伙计私吞,白白给了别人。

长宁侯府虽然现在不景气,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祁正钰倒不是因为这份产业落入他人之手而愤恨。

他只是——

实在听不得和祁众钰有关的任何往事!

有关那个丫头曾经存在过的任何痕迹,这些仿佛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曾经的他有多无能无耻和无情。

那个丫头,像是他毕生的污点和烙印,叫他抓心挠肝恨不能扒下一层皮也要将这些痕迹彻底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