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舒只想说,这种太医,治不死人才奇怪了。

“母后,儿媳觉得,应该加强太医院的入院考试,然后取消推荐制,就像科举那样,以考试的名次录取。

然后确立太医院的赏罚制度,让他们敢治病、敢说话,而不是一味地退缩想要保全自身。

给医术高明的太医,大加赏赐,和前朝大臣们一样权力,把他们治病救人的积极性调出来。”

现在太医之所以不敢治病,不就是因为被老朱家吓怕了吗?

还有太医的地位,其实比不上前朝那些文官。

治好了也没什么赏赐,时间长了,人家自然而然也就躺平了。

张太后有些不理解:“他们是郎中,本来就应该悬壶济世,不求回报的,这是为医者该有的品德。”

“我们若是这样做了,那不就调起了他们的功利心,那还叫什么医者父母心,这味儿不就变了吗?”

在她心里,就觉得,医者就该有医者的样子。

他们应该是纯洁,无私奉献的,否则便担不起这个医医。

景舒:“……母后,他们首先是人,是人都是有私心的,北宋范文正公,清廉无瑕为世人称赞。”

“儿媳对他也很是佩服,可是这么好的一位大臣,为什么会新政失败,被宋仁宗贬官呢,是宋仁宗傻吗?”

“范公他自己廉洁无私,可称之为半个圣人,可他却不能要求全天下士人贵族都没有自己私心,因为他们不是圣人。

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范公可以舍弃所有为国鞠躬尽瘁,但不是大家都愿意舍弃所有。

他们上有年迈父母,下有妻子儿子等他回家,还有系在他们身上,族中的兄弟姐妹乃至所有亲戚的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