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顾西风点头。
中书令的地位自是不用多说,难怪顾有仁扒上这么一条大船,便不愿下来。
原来,只要狠得下心抛妻弃子,就能走上捷径,爬到许多人努力一辈子都爬不到的高度,享受他最看重的荣华富贵。
原来,六年前,他说的身不由己不是空口白话,是真的身不由己啊。
顾西风忽然一笑,那笑容有些轻蔑、不屑,同时也带着一抹释然。
“这里头,水很深。”常老头语重心长拍着顾西风的肩膀,“你还年轻,阅历少,许多事看不明白。不过,老夫还是想提醒你——”
“京城那种地方,能不去就别去,皇家的事,能不染就别染。一念荣华富贵、一念深渊死水呐。”
“老夫在太医院待了几十年,从未像如今这般自由愉快过。年轻时候想要的自由,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受人约束就是自由。”
“在外游荡了五年,老夫才明白,自由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不想干什么的时候,就可以不干什么。当然,前提是,你得自身强大,能做自己的主。”
“这也是为师教给你的第一课。”
难得常老头如此正经的说这么多话。顾西风点头应答:“多谢师父教诲,徒儿记住了。”
常老头满意地点头,又看向白风,“白风,还有你,你也要注意。”
白风惊诧道:“先生,也有我的教诲?”
“对你的教诲每日都在重复,老夫不想说了。你说你,做了这么久的饭,为何还如此难吃?”话是这么说,常老头还是吃了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