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拿毛巾的手一顿,险些滑落,她的眼睫颤抖几分,才接声:“奴婢一会儿就去请贺大人。”

屋中恢复宁静,秦初看向窗外见半空中的云都聚集在一起,凑成搞怪的形状,眼底的眸色深沉了几分。

她想起当时的贺尚书,对啊……原主的父母死之前,他不过就是个尚书。

至于怎么坐上的丞相呢?秦初的嘴唇扬起,自然是踩着秦家人的血肉上去的啊,那等栽赃法子,都是他给君策安出的。

而送秦家人上断头台前,他在牢狱中以公济私,虐打秦家人,嗤笑他们的忠心,嘲弄原主的愚钝。

秦初穿戴后躺在榻上,她从枕底摸出一张折叠的粗布,上面血淋淋的字迹在一遍遍告诉她原主父母当初的痛。

秦老爷冒死求人送来的一纸血书,也不过是求原主好好活着……让她忍气吞声,过完这一生。

粗布攥在掌心中,一点点收拢。

直到花枝的身影从门外走来,秦初看到她身后跟着的人,还身穿朝服,脚步匆匆。

“娘娘,贺大人来了。”秦初将粗布放回枕下,慢悠悠坐起来。

见门外的人跪下,“臣参见妧皇后,不知……小女在何处?”

“花枝为本宫请过贺美人,就是贺美人近来身体抱恙,恐怕来不了。”

抱恙?他的女儿身子骨一向好,更何况近日从未给他写信说过这等事。

这秦初这么拐弯抹角的,恐怕……

贺丞相埋在双臂间的头微微抬起,“妧皇后如今要和宁皇后平起平坐,想必很是不甘。”

“但……这些都跟小女无关,望妧皇后莫迁怒小女才是。”

他低着头,心中疑惑。

可不等他多想,屋中传来轻松戏弄的笑来,衣摆脱落在地的声音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