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症候,得诊这老半天啊?官家面色凝重,示意太后跟他走,一路打廊下绕回西暖阁里,这才开口,“可是昭仪不大好?”
太医忙摆手,“回官家的话,娘娘就是寒热,兼之多日忧思过重,夜里睡不安稳,适才又心神惊惧,这才致脉象孱弱,多日不愈。眼下最要紧的是让娘娘能开胃进食,夜间能安眠,药石尚在其次,唯有吃得香睡得好了,才是最大的助益。”
官家松了口气,“该吃些什么?你拟几个药膳,再上尚食局去,要怎么做,有哪些忌口,亲自同御厨说明白。”
太医诺诺称是。官家交代完,却犹立在那儿,有什么话很难启齿似的,好半晌才说:“避子汤用多了会不会对身子有影响?”
太医没立时答,而是赔着小心问:“官家说的用多了究竟是多少?”
“接连两日。”
太医简直大喘气儿,忙摇头,“臣以为是多少呢,偶有两日,并无大碍。太医院的方子很小心,阴寒药材用量会根据母体的体格增减,慎之又慎,将危害降到最小。”
危害降到最小,那依旧是有危害。官家仍不太满意,果然又听太医说:“不过是药三分毒,能避则避,永远强过事后再温补。何况,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样避子汤能万无一失”
此事官家倒是头一回听说,不由高高挑起眉,“用过避子汤,照样能有孩子?”
“就是几率大小的区别。”太医小心翼翼斟酌着用词儿,“若不用汤药,有三成的几率怀妊,那用过药,可能只剩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