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鸠占鹊巢,当了干爹十七年的女儿,自己才是那个外人才对。

“你是干爹的亲女儿,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

于是,凝儿缓缓说起了往事。

“我两岁的时候被干爹捡到,之后我和干爹相依为命,一直在寻城生活。干爹他是个很温柔的人,从不曾骂我,会努力赚钱送我去学堂读书。”

说到干爹的时候,凝儿眼里全是温柔,“干爹写的一手好字,他说他不记得好多事情,但唯独写字信手拈来。他的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刚开始大家都会很怕他。但相处久了,周围的邻居就都习惯了,都不害怕了,还会经常光顾干爹的生意,让他帮忙写字。”

凝儿说的认真,白清越也听得认真。

那是属于她从不曾有过的,也是从别人口中知道自己爹爹的过往。

“我们日子虽然过的清贫,但是很快乐。幼时我总能从干爹的嘴里听到‘阿宁’二字,我曾问过干爹,干爹说他也不知道。他说,他依稀记得,自己应该是有一个女儿的。他笑着摸着我的脑袋,说,他好像有个刚出生的女儿。”

说到这里,凝儿看向了白清越。

却见白清越已经是眼含热泪,那一瞬间,凝儿有些犹豫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听到白清越声音温柔,但是有些哽咽,“凝儿姑娘,请你接着说下去。”

凝儿有些不忍心,“干爹的身子一直不太好,我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是每况愈下了。直到我十六岁及笄后,干爹有一日忽然想起了以往的事情。但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强弩之弓了。”

白清越凝神静气,通过凝儿的话,已经能在脑海里勾勒出画面来。

就连在一旁的菱枝也感同身受,眼眶变得红红的。

“干爹临终前,我守在他的床前,听着他一直在念叨阿宁。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对我说,‘凝儿,你以后一定要进京帮我找到阿宁。’我问他阿宁是谁,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是,‘阿宁,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