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还!”
整齐的呐喊声,响彻了云霄。
苏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的兵,有那么一刹,晨曦拓落在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白婴好似穿越斑驳的光阴,看到了她旧年的兄长。
直到这日酉时,无一人去李琼处交还军牌,城门依旧不曾开启。
后来,朝廷大军莫名消停了数日。因这沉重之事,白婴和苏逸的婚事推迟。
刚入十一月,朝廷派来了使节。苏逸出乎意料地让那人进了城,而后单独谈了一上午,其中内容,便是白婴也没能知悉。
结果……
使节自然是没走得出城门。朝廷不干人事,苏逸也不会在乎底线,直接拧断了那人的脑袋,挽弓射出了城去。大伙儿以为又会换来一波家眷的死亡,可这一次,莫说是家眷,连朝廷大军的影子都没出现。
夜里,苏逸和三名副将在书房中关了一宿。白婴第二天早上给他们送餐点时,恰巧碰到三人从书房里出来,个个红着眼睛,仿佛被苏逸虐待了一顿。白婴深感奇怪,正欲细问,苏逸便说困,径直拉着她回房,抱着她睡了一整日,睡醒后又折腾了她好几回。
战事没个进展,在几个副将的主张下,大伙儿便又开始忙碌两个人的成亲事宜。到了月中,一套喜服送来了主院,白婴瞧着那颜色不一的布料,别扭的针脚,以及诡异的样式,一度哭笑不得。
但此物重在心意,她实则非常喜欢。
那会儿苏逸白日没事,也坐在水榭里绣盖头,白婴见此一幕,都觉分外好笑。别说话本子里都是姑娘家给情郎绣些小东小西,他堂堂一个西北都护,号令十万边军,动辄手撕活人,眼下却拿一根绣花针,眯着双目刺来刺去,任谁看了,都会感到滑稽中透着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