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只觉得苦,是那皮肉之痛早已显得无足轻重。
二人相抵的脚尖上,一滴接一滴,染了如樱般绽落的血。白婴空洞地直视着前方,感到那搂在自己腰上的力道慢慢消失。她以为,他会与她说几句话,或是交代以后,或是唏嘘恩怨纠葛。
可从头到尾,他什么都没说。
及至,白婴垂下沾满鲜血的手,哑着嗓子道:“如上了黄泉路,索性恨我一回吧。”
她哥也只是温温柔柔地应:“好。尽量。”
第二十五章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
变数发生得太快,站在不远处的向恒从未料到,那一刀,会是白婴亲自捅下去的。
柳凡给她的匕首插在苏逸的胸口,人倒下之际,林中骤然风声鹤唳。四面八方涌出来数十楚家军,个个手持利刃,满身的肃杀气,恨不得把白婴生吞活剥。向恒跃至白婴跟前,手中招式亦是蓄势待发。
白婴恍若未察,蹲下来仔细查看着苏逸的伤。这些年她也不全是干啥啥不行,至少,在“杀人”这件事上,她颇有心得——
常常为了在叶云深手底下救人,她知道捅哪儿看起来最致命,却又不是真真的要命。
她颤着手探了探苏逸的鼻息,声音不稳地冲向恒道:“找药……去,找长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