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婴想了想,试探道:“四年前一战,算不得感情事吧?”
“四年前所有来龙去脉,世人皆清楚,安阳,你在怀疑什么?”
赵述打了个太极,把问题重新抛给了她。白婴心知她找不到突破口,那不管怎么问,赵述都会守口如瓶。一念至此她干脆笑道:“说得也是,症结不在述哥这儿。如今想起来,从我入遂城至今,好似做了一场梦,我常常分不清,这梦的虚实真假。”
“若只是一场梦,那或许也不错。”赵述扭头看向窗外。
他二人坐的是酒楼二层,正对着西面的山脉。那山景一片苍翠,墨绿中夹杂着今年新抽的嫩绿枝丫,如同一副渐次的水墨画,描摹着巍巍山河。分明是极其秀丽的景,可他好似透过绿荫,看到了底下埋葬的白骨。
赵述的嘴唇嗡动了几下,却没发出声音来,白婴也听不到他说了些什么。隔了好一会儿,他无意识地呢喃:“这一梦……许多年了。”
“述哥?”白婴诧异地喊他。
赵述回过神,嘴角浮开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我突然想起,你种在院子里那两株枇杷。”
“怎么说起这个?”
“那时,将军刚接手边关,朝廷还没有如此克扣楚家军的军饷。”
白婴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一时半会儿又理不出来。
赵述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们忙着前线御敌,你这丫头,就在后方受骗。我记得,那年我们从京都出发,前一夜你专程跑出去买了筐枇杷,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