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婴认真道:“我在想……”
“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俩在乌衣镇时,我白天缠着你,夜里做噩梦,需要你守着。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偷摸摸洗衣服打补丁的。”白婴站起身,围着他绕了一圈,“宝贝儿,你真是随身带皂荚和针线包吗?”
楚将军僵了僵,正色道:“没有的事。”
白婴猝不及防抖了下他的袖口,抖出来一块皂荚,“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白婴:“……扑哧。”
楚尧瞥她一眼,自行招了。把另一只袖口里的针线包也拿出来放在桌面上,干咳一嗓子,道:“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没改得掉。”
白婴默了半晌,忽而收起笑意,从身后抱住他的腰,低声谓叹:“宝贝儿,这些年,你撑着楚家军,想必很不容易每每思及朝廷打压你至此,我都……”
满心怨怼。
白婴咬了咬牙,把这四个字憋了回去。楚家一门忠烈,她实在无权在此事上置喙。隔了少顷,她说:“幸好,百姓爱戴你,你的士兵们,也是真心实意的敬重你。你我之事,若是有小部分人利用,恐怕都会伤及楚家军根本。”
楚尧拍拍她的手背,转身将她揽入怀中:“没有不容易,只是一个选择罢了。你这八年经历,比之于我,岂非更苦你既回来了,此后便没人能在我的身侧,伤你分毫。”
“别的有情人在一块儿,那是风花雪月。怎么到了我们这儿,就开始比惨?”
“说得也是。”楚尧从善如流地跳过这个话题,道,“天色也不早了,你不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