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婴低下头,讷讷接过,道:“谢谢……”
向恒插话:“她早已,不喜,甜食。”
“是吗?”
楚尧轻飘飘地反问一句,抬眼觑着向恒时,分明平静得无甚波澜,可那幽深眼底,却好似藏着叫嚣的黑暗,要将人拉进无间地狱去。
白婴心道不妙,扯了扯向恒的袖口,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说:“楚尧,我……我想离府几日。”
再不走,她就得给向恒找一块风水宝地用来下葬!
楚尧此番沉默了许久,久到白婴毛骨悚然,她屏气凝神,快绷不住喊向恒逃命之际,楚尧淡声启齿:“你要和他……一起吗?”
这话一语双关。
白婴闭了闭眼,又恶狠狠地掐了下向恒的手臂,咬牙道:“暂、暂时一起……”
她不经意的小动作,在另一人看来,却是像极了打情骂俏。白婴心下一凉,收回手已是迟了一步。她清晰地辨别出淡薄的微光自楚尧瞳中泯灭,只是弹指,他仿佛回到了鹿鸣苑那一夜,消沉在激烈的暗涌中,凛冽而麻木。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低,如同战场之上的利箭破风,短暂但逼命的铮鸣。
“你不是说,将他视作亲弟弟吗?”
白婴的指尖一颤,干瘪道:“此、此事,容我以后再与你详说,好不好?”
他举步靠近,沉声反驳:“不好。”
白婴一噎,又听他道:“这段时日,你骗过我吗?”
“我……”念着向恒的小命,她狠心承认,“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