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说,能让他,放你走,你愿吗?”
白婴一听,当即起身,两眼放精光道:“还有这好事?你这兔崽子不早说?”
向恒再近寸许,直抵白婴的跟前。他两手握住她的肩头,防不胜防地说了一句让白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词:“阿婴,你别再恨了。”
白婴眼皮一跳:“我去?”
向恒不等她反抗,紧扣住她的后脑勺,倾身便吻了下来。
他是十三岁遇见的白婴。那时尚不知晓,当她第一次将他护在身后,他这一辈子,就彻底输给了这个女子。从那以后,两千多个日日夜夜,没有哪一瞬间,他能将她放下。
他想了很久很久,一直都想……这样做。
白婴呆滞刹那,骂人的话刚至齿关,向恒的脸就停在了极近、极暧昧的一个角度上。她正感奇怪,冷不防地,自洞门处,传来一声清清浅浅的:“阿愿”。
白婴动作一滞。
好家伙,今早睁眼时,她完全没想到,当天的经历能刺激到载入史册。如果她机灵的小脑瓜没推算错,按照这个姿势,这个位置,以及向恒那意有所指的话,一个女主以美色复仇,但是未遂,还私底下与情郎偷会亲昵商量如何接着复仇的故事,已然在楚尧脑海里成型了。白婴一时之间竟拎不清是该当场打死向恒这个逆子,还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证明清白。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此时否认向恒做戏,依着他轻浮的举动,就不说九成概率,多半有十成概率他会被楚尧当场活撕。为了保住这孩子,白婴咬牙启齿地瞪了向恒一眼,推开他理理头发,冲着水榭外的人尴尬道:“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有事处理吗?”
楚尧顿了顿,缓步走近道:“来得不巧。”
她这问话,简直坐实了捉奸成双……白婴僵硬地笑笑,一步拦在楚尧和向恒中间。
“我……”话刚起头,白婴就卡住了。
楚尧静静地等她须臾,没等来解释,便从身后拿出一个油纸袋,一如既往地温声道:“早间与赵述几人巡视军营,回来的路上,见有小贩在卖红豆馅儿的糯米团子,想着早年你爱吃,便买回来给你尝尝。边关不比京都,兴许味道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