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他的目的是换银子和粮食,因而所掳之人,多为家世出众者,只有少许平民百姓,阴错阳差地被抓去。以我早些年对楚尧的了解,若他单是后悔当年的抉择,不至于杀了这些人泄愤。况且,他今夜所言,非是后悔……”
白婴陷入了深思。
向恒见她许久不吱声,咬牙切齿道:“你都说,他疯了,岂能,以常理,剖析!”
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白婴噎了一噎:“我只是在想,退一万步说,他当真对昔年事耿耿于怀,也不该迁怒满城百姓。楚家军中有四位副将,亦无人质疑他清空遂城兵力的决定,包括赵述在内。这一点,十分启人疑窦。”
“那与你,身份,有何,关联?”
白婴抿了抿唇:“因为,我活不久。”
向恒一僵。
她懒懒地靠在石壁上,说:“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其中不乏我的缘由。若我死一次,他能以满城人殉葬,我死第二次,还不知他会疯成什么样。届时,穷途末路,楚尧该怎么办……”
“白婴!”向恒恨不得打她一顿,“你就,那么,为他,着想!半点,不顾,你自己?”
“也不全是。这场仗,打了太久,死了太多人。要平定西北之乱,叶云深这首恶必须死。古往今来,两国征战,败方国君岂能苟活?莫说叶云深,姜宸,就是单单背了女君之名的我,在战事结束后,都得把头送到梁国天子的手里。叶云深扶我上位,不只是想找个替罪羊,而是我与他性命相连,是他保命的一张底牌。他算得如此精妙,我哪能甘心如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