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他说过,这里以前是阴阳家分支的地盘,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而已。可惜我不精此道。再者,三州地界里,他手眼通天,就算出了这片林子,我们也走不远。”
向恒沉默不语,捂嘴咳了好几声,连带着指缝中都溢出鲜红。白婴料他受伤不轻,环顾右前方有一山洞,不由分说地扶上他,意图进去暂避。
向恒好不容易能与白婴离得近,自是摆出一副虚弱不已的模样,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两个伤患踉踉跄跄地进了洞适应了一阵儿黑暗的环境,方摸索着找了个角落坐下。她询问了向恒的伤势,听他说没有大碍,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勉强落回肚里。
半晌。
白婴叹气:“你说你好端端的,回来做什么,现在倒好,等你姐夫找到这儿,咱俩双尸两命。”
“白婴。”向恒怒道,“事到,如今,你还,对他……”
他顿了顿,蓦地一拳砸在墙上:“我一早,说过,你不该,入局!”
“晚了。我也没想到,八年时间,物是人非,堂堂定远大将军,疯成了这样。”
说到这儿,白婴的眼底覆了层温热,她止不住地吸鼻子,听向恒道:“告诉他,你的,身份。”
“现在不行。”
“为何?”
“我也不是没想过以此自保,只是……”白婴整理了一下思绪,“今晚鹿鸣苑里,大多数是我当年用命换回来的人彼时金州和博州的兵马回防,叶云深急撤出遂城,仓促之下,抓走一百一十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