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信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抹汗道:“不,他们是夫妻双双来抄家的。”
柳成信:“快拾掇拾掇,改明儿就把咱们府上值钱的物件儿,都送都护府去。”
“为什么啊?”
“为了活命!”
柳成信咬牙切齿地嚷嚷了一句,望着楚尧消失的方向,满心后怕。
“给你三句话机会,让你交代遗言。或者,你有本事说服楚某不杀你,楚某也可详加考虑。”
“一刻钟,逾期不候。女君这回,务必慎言。”
“另外,柳成信的夫人,三州都晓得她嘴碎,如若这次楚某名声受损,女君的项上人头,尚不够楚某解一口恶气,你想拿什么条件……”
楚尧转过身,威胁的话没讲得完整,乍见眼前居然空无一人。
五根手指头都在蠢蠢欲杀人的楚将军做了个深呼吸,觉得不够,又接连做了三个深呼吸。随即,他的眼光扫了一大圈,才在一丈开外的树影底下瞅到蹲成一团的罪魁祸首。
他走近些许,声音森冷:“楚某的话,女君可听清了?这时候你还有心情玩泥巴,女君以为自己八岁吗?”
“听清了。”白婴一面挖土,一面浑不在意地打嗝,“那你……就娶我当都护夫人呀,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楚尧第五次深呼吸,差点被白婴气笑:“你是真不怕楚某杀了你。”
“嗯哪。”白婴耸耸肩,抬手擦了把自己的脸,连带鼻头上也沾了泥。她从包袱里拿出一支珠花细细打量,接着小心翼翼地放进挖好的泥坑,再把土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