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见她回来了,凑上前小心翼翼告知她,说是楚尧午后回来,寻她不见,就一直坐在后院里,也瞧不出是个什么心思。
白婴笑着谢过伙计,继续哼着小曲儿去了后院。
斜阳未落山,一缕金色自西边照来,覆在小半院子里。那一袭黑衣独坐光影交错间,披散的黑发笼着朦朦光晕,衬得那人越发清逸脱尘。白婴站在月门处怔了怔,思及那铁牌上的一个“逸”字,想来,此情此景,便是那字所取之意。
院中的石桌放有一壶茶,楚尧手里执着一本书,不知是什么内容,他看得格外专注。白婴生怕搅扰到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走到距他一丈开外,楚尧凉凉开了口:“女君回来了。楚某尚以为,女君是逃命去了。怎的这般想不开,还自……”
“自投罗网”这词没说完,楚尧抬起眼皮,看了一遭身穿粉裙子的白婴。然后,那森然的寒意莫名便散去了八成。
他不大自然地收回视线,问:“今日去哪儿了?”
白婴杵在他跟前笑嘻嘻:“上街溜达去了。尧尧,我听说,明日这镇子上有个盛大的节日,你与我一道去看看,好不好呀?”
“不好。楚某不喜凑热闹。”
“你不喜没关系,我喜欢呀!”
楚尧凉凉的目光又聚了回来:“你还能不能有点俘虏的自觉?”
“哎呀,突然讲这种话做什么,可不就显得生分了吗?”
咱们何时不生分?楚尧刚想问问,白婴就道:“你看,这几天咱俩睡也睡过了,搂也搂过了,我替你挡刀,你绑我上床,这要按照话本子寻常的套路,顶多半月你就该喂我喝避子汤了。”
路过的伙计呛得咳了一声,冷不防接收到楚将军的眼刀,溜得那叫一个脚底抹油。楚尧悔不当初,他就不该把她当作阿愿。他的阿愿要是嘴贱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