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告知知县柳成信,楚某路过,视察此地民风。”楚尧拿出都护府令牌,轻轻搁在了桌面。
老大夫一愣,“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他的脚边。
“二十二……二十三……”
床沿上,整整齐齐摆了二十三根银针,俱是从白婴的穴位里拔出。每根银针的针尖,黑中泛着丝丝诡异的青色。老大夫将最后一根银针取下,抖着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冲着楚尧恭恭敬敬做了一辑:“都护请看。”
楚尧奇道:“怎么造成的?”
老大夫没有急于解答,反而捻起白婴身边的那块薄纱,问:“都护可识得,这是何物?”
“不识。”
老大夫解释道:“此物……老朽方才也不敢确定,直至看见这女子伤势,甫得以肯定,这是鲛纱。所谓鲛纱,乃是用天山上雪蚕所吐之丝织成。雪蚕少见,因其身体在阳光下能如鱼鳞般折出五彩的光泽,是以蚕丝织的布又名鲛纱。此物能隔绝水和鲜血,令其无法渗透而出。这女子将鲛纱戴在身上,就是为防自己的血气扩散。”
楚尧眯了眯眼:“血气扩散……会如何?”
“回禀都护,老朽不敢隐瞒。今夜若非老朽谨慎,都护福大命大,恐会酿成大祸。万幸,这女子伤得不深,恢复得也极为迅速,那条刀疤,眼下已快结痂。否则,寻常人但凡沾上丁点她的血,或将立即毒发身亡。这女子……本不该留。”
老大夫看向白婴,目光依然狂热,却又带了些许怜悯。他叹一句,道:“老朽早年出生医家,行走江湖也曾钻研过毒蛊一道。后来是惹上了仇家,才远避边关。都护听说过炼制药人吗?”
楚尧微微颔首:“略有所闻,只知起源于南苗一带,如今已绝迹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