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站在了萧别的身侧,萧别就有些好奇地抬头打量她。
萧别以往去弥秋院,其?实见过知知几次,便是稚子年幼,也辨的出美丑,当然也偷看过这个好看的婢女姐姐好几眼。
但他?的奶嬷嬷告诉过他?,在母亲面前要一直听话懂事,断不能任性妄为。萧别也没什么机会与知知说?话。
可如今是在兄长这?里,不知为何,兄长虽不爱笑、爱板着脸,萧别越和他?相处,却越不拘谨。便昂起脸对知知夸道:“嫂嫂今日真好看。”
知知没料到他突然这般直白地夸了一句,小姑娘哪有不爱俏的,便是始终沉重着心?思,也忍不住开颜笑了。
实则今早知知就被何嬷嬷拉着一通梳洗打扮,还要听她说?那些规矩短长,衣裳虽然好看,也是顾不上赏看的。
可方才?在二楼的寝屋内,妆台上插嵌了半人高的铜镜,磨得光可鉴人,知知只打镜前一走过,便看到了镜中好似红萼新放一般的自己。
确比平日都要好看。
然而一晌的笑悦过后,知知还是半蹲下身子,与萧别齐平,认认真真对他?道:“小公子,不能叫嫂嫂的。奴婢可不是小公子的嫂嫂,这?样叫是折煞奴婢了。”
萧别歪着头听她说?话,不知怎的,却是蓦然想到了当初,他同奶嬷嬷提起娘亲的时候,奶嬷嬷也告诉他?,不可以叫“母亲”,娘亲不是他的母亲。
听起来有些相似。
这?一岔开神,悬着的腕子就没把控好力道,在宣纸上凝停了好一会儿,洇开了一个重重的黑印子。
他?慌张地啊了一声,坐在不远处的萧弗冷笑着起身,“不专心?习字,想挨手板子了?”
萧别低了低脑袋,下意识把手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