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因被默认跟南少虔一间房,打着哈欠亦步亦趋跟着南少虔回房间。
南少虔先去洗澡,洗完澡出来,看见尤因呆呆地蜷着腿坐在地毯上,秀尖的下巴搁在床沿,腰背至臀部拉伸出一道好看的曲线。
他走过去,坐在尤因的脑袋旁边,低下头伸手摸他的头发,等尤因抬起眼看他的时候,轻轻地笑了,道:“来说说吧,憋了一肚子话了吧。”
尤因没像往常被他看穿那样不好意思地笑笑,表情很安静,歪头看他,半天,说:“南少虔,内蒙古那么冷,你那天跑到外面去,该冻坏了吧。”
刚说完,一滴眼泪突兀地沿着眼尾慢慢流了出来,洇进袖子里,转瞬留下一个深色的水渍。
南少虔的心都要让他这滴眼泪砸碎了。想到尤因会感动,会心里不好受,独独没想到他会为自己流泪。他忙伸手用拇指揩掉尤因眼角的湿润,揩了一下没完全擦干,干脆伸开手掌用大鱼际肌去揩,接触面积比较大吧,这下擦干了。
然后微微俯下身,手肘撑在床上,宽厚的上半身几乎罩在尤因的脑袋上。他伸出大掌兜住尤因的后脑勺,揉一揉头发,然后慢慢地哄:“有什么好哭的,醉汉干出什么都不稀奇。”
尤因说:“南少虔,要是我没分手,我结婚了,你怎么办?”
要是当时他没冲动答应分手,或者分手后因为愧疚而回头求得了安澄的原谅,他们到如今应该仍旧素不相识,如同过去那么多年。
南少虔安静了一会儿,似乎是被这个问题轻微地刺痛了。想了想,他垂眼,露出一个包容的微笑,说:“宝宝,我替你开心。”
尤因眼睛一下子红了,固执地问:“你怎么办呢?”
南少虔有些头疼了,不知道要怎么哄尤因。
尤因当然会同情他,有时候想起来,他也觉得自己蛮可怜。
不被爱的人最可怜。
他轻轻地抚摸尤因的后脑勺,思考一会儿说:“这么多年怎么过的就继续怎么过,红得发紫,走到哪里都有人追捧……”
尤因的眼睛一直盯着他,水光在眼眶里打转,这让他对自己的每句话都得字斟句酌。
“我只有偶尔才会寂寞,大多数时候心情都还算不错。说不定我哪天就不爱你,也找别人了。”
尤因说:“可是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别人。”
南少虔叹了口气说:“是啊,忘记你怎么那么难。”
尤因鼻尖一酸,不想哭,也又要哭了。
他不知道怎么疏解这种情感,南少虔已经在他身边,而他任南少虔予取予求,南少虔已经很幸福很幸福,可他还是觉得难过。
“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啊……”
“我来得很早。”
只是胆怯受创的一瞬间犹豫,别后便是这么多年。
床头柜的灯光橘黄得近于刺眼,尤因微微仰起头,伸手揽住南少虔的脖子,让他低头和自己接吻。他亲得很深很深,长吻一段,他能感觉南少虔也在回应他,吻落在他脖子上,呼吸很热很烫。
爱情怎么会是这样?流泪也是快乐的,光是南少虔的亲吻就让他幸福到要死掉了。
尤因颤抖着两只白到发青的手开始尝试解开南少虔的浴袍。
南少虔任由他动作,等衣服被解开,尤因又把他的衣摆往旁边全部撩开后,伸手抓住了尤因的手腕。
他望下去,带着不可思议的沸腾,和纵容的忍耐,居高临下看着从他块垒的腹肌处幽幽抬头的尤因,说:“想干什么?”
尤因没说话,倔强地把他的手拿开,然后战栗着低头碰了碰他。
南少虔瞳孔微缩,巨大的刺激让他几乎失态。
尤因有点被他被吓到,眼神失措,低低惊呼了一声,他没想到一个亲吻的动作就可以令南少虔兴奋至此。
南少虔眼底的欲望浓郁起来,伸手抚摸起尤因的腮边肉,眼里充满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渴望和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