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侍奉了静乐帝十多年的横舟,背地里的手段又如何不可估量呢?
她现如今到底受制,无可奈何,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整个大越也没人可以反抗静乐帝。
所以她只能从命而去。
千椒殿就比景明殿秀婉得多,布置大致相同,然而整体色调以明丽淡雅为主,只是那成片成片的丁香色纱幔和织锦暗示着不那么明显的奢华。
紫色是最难提取的颜色,尤其再调成丁香、藕荷等不同程度的紫,恐怕全大越除了皇宫也找不出什么地方用得起这么多紫锦紫纱。
千椒殿的正殿像正有人住着,屋内清香若有若无,似乎是药香和茶香混合的味道,给挽陈莫名熟悉的感觉,好似在哪儿闻到过,但她一时想不起到底在哪里。
横舟带领挽陈进偏殿,嘱咐随行来的四个侍女收拾好,欠身道:“偏殿不比玉台舒服,侍婢亦不比玉台多,委屈挽侧妃先住着了。”
他越是彬彬有礼,挽陈越不敢轻视怠慢:“谢大人。”
横舟道句“哪里哪里”便留下那四个侍女,自己往景明殿复命去了。
当夜,挽陈在床上裹紧被子,黑暗中眼睛睁得大大的。
早过了宵禁的时辰。窗外夜色已深,入目皆是漆黑,暗夜如一头匍匐的凶兽虎视眈眈。
住在正殿不知名的某人应该是因得到静乐帝的命令,今夜没回来就寝。是以千椒殿灯火全无,四个侍女也早早离去安歇,只剩挽陈一人毋自惊惧不安。
她深呼吸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把今天经历的事情从脑子里拎出来重新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