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在一瞬间涌满全身,黎泽靠过去,抵着她的额头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
“我没怪你,你不要道歉,”池柚抚摸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说,“我这样谨慎的人,如果不是潜意识就在指导你去扔掉那箱子,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出入那个房间,会看到那个纸箱。
“是我,在拜托你,解开我脚上的绳子。”
让我真正地走向决堤的春天。
冬夜的风吹了进来,雪飘到半空就被融化了。池柚被黎泽抱着,她感觉自己也是一朵正在融化的雪花,变成一滴水落在踏实的大地里。
这样的一个夜晚,注定失眠。
池柚起身来到杂物间,看着那个空空的角落。
她跪在了地上,大致觉得那是十岁左右第一次抽取骨髓时施雪的身高。
施雪是一个演员、心理学家、女高音,用自己敏锐的观察力歌颂着最黑暗的人性。
但池柚依旧觉得这是一个很美好的世界。
她看着施雪。
我最深的恐惧,白日的阴影,沉重的内耗,再见了。
……
池柚站了起来,转身,看到门口的黎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