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角,还带着刚刚结痂的伤痕。
擦过柔软的指尖时,像是拂过什么带刺的花萼。
明明应该心疼,可孔如琢心头却猛地蹿起火气,将手一把抽了回来。
“你会心疼,我就不会心疼你吗?蒲又崇,只有你顶天立地,是个英雄好汉,别人都是狗熊草包,只配被你护在羽翼下面,稀里糊涂的过日子?”
蒲又崇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孔如琢冷冷道,“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孤身一人去替大哥报仇,你还把你的钱都留给我。就算你死了,父亲、母亲、二哥和我,都要领你的情。谁也不会骂你,可蒲又崇,我们的心也是肉长的,我们也会伤心!”
说得语气再坏,可眼泪骗不了人。
像是珍珠一样,沿着面颊轻轻地滚下来。
蒲又崇抬手,要替她把泪擦掉。
可孔如琢侧开头去,吸了口气,手指向上一挑,将眼泪轻轻地掸掉。
“蒲又崇,我最后问你一次。”
“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
屋内安静,他们彼此对视着。
光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动荡的界限。
孔如琢等了许久,久到忽然有些累了。
她垂下眼睛,没有再说话,只是直起身子,有些失望地要起身离开。
身后猛地伸过来一只手,攥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