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柔软,如同花瓣,缠绵地擦过他的指尖。
少女身上,还带着初夏夜晚特有的清凉湿润气息,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玫瑰香气。
拜垫不算太大,跪一个人位置刚好,她挤过来,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
来得太匆忙,她只匆匆抓了一件风衣套在身上,里面仍是那条被雨淋湿了的红色长裙,这颜色将她的肌肤衬得如同羊脂白玉,哪怕并无灯火,却也自生光辉。
蒲又崇皱眉:“你跪下干什么?”
她浅浅一笑,虽然眉眼秾丽,却在淡色的光下,如月下一枝承雪海棠,美得素雅婉约:“你跪多久,我便陪你跪多久。”
蒲又崇似是牙疼一样“嘶”了一声:“孔如琢,你不要自己找罪受。”
“这事因我而起,我自然要帮你分担。”
“和我跪在一起就是帮我分担?”蒲又崇啧道,“你快把我挤下去了。”
“那你就别废话了,替我再找一个拜垫过来。”
蒲又崇:……
这世上,很少有人敢这样对他颐指气使,可奇妙的,他却不觉得生气。
反倒依言站起身来,从一旁小柜中,又拿了一只拜垫出来摆好。
两人并肩跪着,孔如琢从小娇生惯养,从没有受过责罚,别说什么家法,就连一根头发丝,家里人都不舍得碰她。
她只跪了一会儿,就腰酸背疼,扭来扭去,差点摔在蒲又崇身上。
忍不住小声抱怨说:“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让人跪着的家法?”
蒲又崇淡淡道:“老爷子向来崇古,毕竟若在当年,他可是状元老爷,谁遇到他都得给他磕三个响头,不比现在风光多了。如今,也只有我这个儿子,他才指使得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