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也不会因为醉酒在床上说错话。
现在不但蒲又岑的电影没着落,还在蒲又崇那里担上了“惦记老公哥哥”的恶名。
孔如琢赔了夫人又折兵,躺在床上一时无语凝噎。
旁边,蒲又崇看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嗤笑一声,自一旁端了水来,递到她的口边。
“你的烧还没退,医生让你多补充水分。”
“我不想喝。”孔如琢看破红尘,“万一我对产地是医院的饮用水过敏呢?”
蒲又崇淡淡道:“东城的自来水,都来自于东城自来水公司,从本质上,产地并无不同。如果你之前没有因此过敏,之后,大概也很难因此讹诈到自来水公司身上。”
孔如琢被噎了一下,若是平常,一定要反唇相讥。
可她发着烧,又忍着不舒服在室外拍了一下的宣传片,听他这么说了,居然委屈起来。
“你说的是。”她语调冷淡下来,“我当然不能再过敏了,反正也没有人心疼我。”
她躺在那里,哪怕病中,肌肤仍是雪一样的洁白,颧骨上燃着两团桃花颜色,哪怕唇瓣干涸苍白,却也只为她平添一抹憔悴柔弱的易碎美感。
蒲又崇凝视她,她眼睫轻轻一颤,眼波流转地看向了他,眸底轻愁,似是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无人能在她这样的眸光里幸免于难。
她将美色化作利器,向来触者皆伤,哪怕蒲又崇也未能幸免。
他如同被蛊惑一般,向着她慢慢地俯下身来。
光影婆娑,在平坦的白墙上,映出一上一下的两道影子。
离得近了,连她口鼻呵出来的温热气息也能感知清晰。
她高热许久,玫瑰花香蒸腾着,自骨间透体而出。可她眉心蹙着,因为委屈,又因为身上难过,只能蜷缩起来,像是一只小小的鸽子,被雨淋了,却没有被及时捧入掌心细心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