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从不在意做一个刽子手,在与各类生物打交道的十数年中,他的心变得异常坚硬。

他只做正确、合理的选择。

角落里的白猫在安静中放松下来,短小的翅膀也重新贴回躯干,眼中透露着茫然。

沈晨没有再停留,他转身离开楼梯间,走到一旁的电梯口等电梯。

不多时,他的身影消失在地下车库。

沈晨向来对宴会中的各色点心敬谢不敏,此时也同样没有胃口,回到家后,他只从酒架上选了一瓶度数很低的红酒。

他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打算休息一会。

窗外的晦暗月光与屋内的落地灯光相交,冷暖相容后,变为梦幻的杂色。

助手的简讯不多时再次传来:“沈教授,研究院的人已经全都处理完毕了。”

发光的手机屏幕在昏暗房间中分外刺眼,扎得沈晨眼眶微微酸涩。

他没有回复,只将手机放下。

北方城市的十二月初,冷风裹着寒气,雪粒纷然而下。

在观察室里,当那些生物开始互相残杀时,他们的长毛也会如雪花般,在彼此的利爪中散落。

沈晨还记得,他是怎么得出那个近似于救赎的结论的。

这些动物的眼神中,无时无刻,都包含着大量的悲伤。

只有当他们看着对方的尸体时,眼中仿佛才有一丝神采。

沈晨将红酒抿进口中,酒中的单宁酸附着在口腔黏膜上,使他觉得万分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