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景一顿,目光和许楼主对视。
宁景一时不知许楼主这是责怪他带这么多女子哥儿进茶楼,还是在试探他对某些事的态度。
但他提前问过,听风楼允许他才带人来的,所以不会是前者的原因,那就剩下后者——许楼主在试探他对女子哥儿社会地位的看法。
毋庸置疑,现在女子哥儿虽然地位提高了不少,但还是男人的附庸,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女子哥儿都处于弱势的一方。
这是一种政/治态度,宁景不敢随意回答。
宁景垂下眼,道:“自雍帝后,这是历来的规矩。”
这个回答太过和稀泥,说了又仿佛没说,但许楼主没有见怪,只是抿了一口酒,淡声道:“规矩,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宁景不由抬眼看向许楼主,这话委实有些狂浪。
便是如今对这方面的事朝廷没有明确表态,但到底是从雍帝延续至今的规矩,连逸帝在位都没有废除,许楼主不过一介小城茶楼的楼主,说这话,责他一句大逆不道都不为过。
许楼主说完这话,像不指望宁景回答,继续道:“今日宁先生带了这些女子哥儿到听风楼,也算开了平遥城先例,虽然也是由宁先生带进来的,但到底和以往规矩不合,宁先生觉得,如果日后有人效仿你这样做,听风楼是放人进来,还是不放?”
这次,宁景没有糊弄过去,他不过一想,笑了笑,道:“自然是放进来,来者是客,只要能消费得起,听风楼为何不接待。”
许楼主颔首,道:“说得好,我听风楼敞开门做生意,看客人只看银子,何须还去把这银子分成三六九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