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瑭跳下马车,回身去扶,发现时佼已经跟着自己跳了下来。马跑一路又渴又饿,许景瑭没说什么,和时佼一起卸下马车,把马牵进院子。
听见门外动静,有人从北屋推门出来。
“阿娘?!”时佼一声轻呼出口,看看低着头正在栓马的许景瑭,又转回头看看穿着围裙的母亲,最后决定等许景瑭一起过去。
因着驾车的缘故,许景瑭穿戴严实,此刻一停下来,便见眉毛与眼睫上结着曾寒霜,她栓好马,走到北屋门口,与时佼并肩向冬菱行礼。
时佼问:“阿娘安好。”
许景瑭未出声,她被冻得说不出话来。
二人被冬菱拉进屋,围坐到灶台前的炭盆边取暖,时佼还好些,捧着碗刚出锅的红薯甜汤,未几便暖和过来,许景瑭无疑不行,天气太冷,她快要冻僵了,刚进屋的一时半刻里,她四肢都是僵硬没有感觉的。
冬菱与二人低语,说金氏吃了药,还在睡着,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叫二人言行放轻,别把金氏吵醒。
时佼站到案板前,靠着旁边灶台帮母亲冬菱捏饺子,许景瑭坐在小矮凳上,静静看着她母女二人捏饺子。
两手捏住圆圆的饺子皮两边,两个拇指拢着两角往中间那么一压,一个皮薄肉厚的饺子就成了,和开州的捏法不一样呢。
满满当当两竹盘的饺子捏好时,在寒冬腊月里顶风赶车三个时辰的许景瑭,身上才勉强暖和过来些许暖意,只剩下经历了乍寒又暖的耳朵,充血一样彤彤红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