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布料被剪刀划开,而后就是被一阵撕扯。楚瑾疯了似地拿着剪刀对着那条裙子戳剪着,一顿发泄之后就只留下了满地碎布,她扶着墙缓缓蹲下身,双手捂着脸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痛苦开始大声哭起来。
秦霜野、秦霜野、秦霜野……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重复着她的名字。
她上次这么哭还是在外公去世的时候。
仿佛这个世界总爱跟自己开玩笑,明明自己已经这么众星揽月了,甚至坐拥亿万家产,但就是得不到一个人,漫长的十年中她学会了隐忍克制与随波逐流,可独独学不会放弃。重逢时她以为是失而复得,直到现在才懂得这是肆无忌惮的愚弄。
两小时后,她把整理出来的几袋垃圾放在玄关打算待会离开的时候一并带走。楚瑾想她应该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了,但莫约几秒后她还是鬼使神差地走到卧室,拿出钥匙打开床头柜,把最底下那个钻戒盒取出来抓在手里细细端详。
这原本是她们的婚戒。
楚瑾靠着床坐在地上,把这个盒子打开了,里面放着两枚小巧精致的钻戒,白金款的。她把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摘下来攥在手心里,等自己麻木的思绪有了些许清醒后又把一枚钻戒取出来重新戴在无名指上。
她迎着光张开五指仔细欣赏着,而后捂着脸哑声道:“……阿野,我们结婚了,所以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我好想你。
·
缅甸佤邦。
扎着脏辫的女纹身师一丝不苟地拿着工具在光洁的皮肤上留下痕迹,金丝雀在鸟笼中蹦跳几下后开始它的演唱。
秦霜野靠在床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那朵缓缓飘过的云,而后将手中的烟头摁进烟灰缸里,闭上眼开始享受从皮肤传来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