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满屋子的农民工都嬉皮笑脸地回过头喊道:“诶,瓜娃子!”
廖一泽的脸立马就成了煮熟的鸡蛋,呆在门口哑口无言:“……”
他老爸端着盘煎蛋从简陋的厨房里出来,身上的工装早已看不清原来到底是什么颜色了,油污水泥给它点缀上不一样的感觉:“滚滚滚,那是老子儿子!”
几个大男人笑趴在油光发亮的饭桌上。
廖建国也不是这么正经的人,走到廖一泽身边用手掌揉了揉他的脸,满手厚厚的茧子摩擦皮肤的疼痛使廖一泽回神,紧接着他一把推开父亲不满道:“我都多大了。”
廖建国从碗柜那又拿了一副碗筷出来摆在桌子上:“臭小子又被人欺负了吧,不然怎么可能下这么大雨都能来我这。无事不登三宝殿。”
廖一泽感觉自己可能不说话会好一点,于是被父亲推搡着坐上塑料凳,端起饭碗干巴巴扒饭。自己老爸可能今晚轮到他值班,他觉得自己可以在这里耗一晚上,虽然条件苦了点。
说起来这廖建国也是在生存线上挣扎的人,原本他应该拥有更好的未来,奈何家境贫寒到实在支持不起他把高中读完,年仅十七岁的廖建国拉着自己的妹妹去外地打工,自己还好,可自己妹妹要工作也只能把自己的年龄说大些,日日起早贪黑努力工作,就为了能让现在生活得更好一些。
但自己好不容易娶回来的老婆总在嫌弃自己家里穷,天天到那些纸醉金迷的地方玩个三天两夜,廖建国只能一边忙工作一边带儿子,知道自己被这女人绿了气不过出手扇了一巴掌就被反告说家暴。
终于在一个月前成功离婚了,不过这女人把自己那点钱要回去后就把廖一泽全权交给廖建国了,免得这娘娘腔妨碍到她改嫁。
廖一泽看着这群大老爷们在嘻嘻哈哈抽着烟讲些他听了就会脸红的荤段子,忽然他放下碗筷提出自己要到小屋外面透透气,廖建国夹着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