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明兮低眸,就连这猫都看起来脆弱疲惫,他喉咙里咕噜了两声:“不……走。”
这两个字几乎耗空他的力气,他在这样虚弱之时,对季鹤白的人生莫名生出一种责任感,死剑修不成正道他怕是难以瞑目。
季鹤白蹙眉:“你是痛得说不出话?”
墨明兮没好气的看着季鹤白还在期待他说话的眼神,心想真是废话。
季鹤白:“这么痛吗?”
墨明兮闭上眼睛,突然讨厌自己这样好的定力,现在还能保持清醒。
季鹤白支着身子靠近,把手掌放在猫的头顶。
墨明兮感到一股温和的真气缓缓流进他的身体,这真气轻柔温暖,缓缓地抚平着筋脉间的痛楚。
墨明兮慢慢觉四脚回暖,晨风不再寒冷。真气将他这副躯壳的煎熬免去,他终于能够分神来安抚自己的魂魄。
季鹤白此时眉目平静,把先前那副偏执模样尽数收了回去。他表示出一种共鸣的面相,不是对于疼痛或者苦难的理解,他共鸣了这种修行的长进。
他从容的维持着真气缓缓输入,一次又一次抚平疼痛的浪潮。几息后他收回手,理了理皱起的衣袖。
随后季鹤白碰了碰毛茸茸的猫脸,用理好的衣袖擦拭它眼角的湿润。季鹤白指尖摩梭着那块布料,好像看了一个笑话:“妙妙,你哭了啊。”
墨明兮缓缓睁开眼睛:“……”
季鹤白觉得有趣,仔细凑近看了看:“猫也会被痛哭吗?”
墨明兮假装人语难言,磕磕绊绊道:“不……痛。”
季鹤白笑道:“你叫季鹤白的时候,说得倒是顺畅多了。我的名字让你如此记忆深刻?”
墨明兮仔仔细细盯着这张脸,想在他脸上看出一点嘲讽和揶揄,然而季鹤白对着这只猫却没有这些情绪。
墨明兮差点流畅的说道:“季鹤白……”又生生把你简直无聊这几个字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