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红喘息着,浑身还有些使不上劲,只好让产婆将孩子搁在自己臂弯间,脸上久违地浮现了一抹真切的笑意。
她望向空落落的窗外。
“叫海萍。”
当年马前相遇,还不如就作萍水相逢,谢过后永不再见。
……
满山红坐在门前改着以前的旧衣服,她眼下乌青,不停打着哈欠。小海萍夜里闹腾,每每都得她半夜爬起来喂奶,连着数月都没能睡上一个好觉。
她逐渐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海裕山给的那两块灵石早就用光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绣多久的花。满山红停下了手里的针线,盯着那捻起绣花针的手,她看到自己的手在轻颤。
“呜哇……呜呜……”屋内小海萍又哭起来了,满山红急忙赶进屋里哄孩子。
“萍儿乖乖,不哭啊,娘亲给你做鬼脸。”满山红抵着小海萍的眉心不停眨眼,将小海萍逗得咯咯笑,笑完后又给喂了奶,吃饱喝足的小海萍这才在她温暖的臂弯中熟睡了。
若是自己当初没有逃婚,海萍将来是不是也会是个贤淑的官家小姐?
她又自嘲般笑起来,哪有什么如果,既然自己当初决心逃婚,便是认了往后的种种,平贱富贵都由自己,怪,也只能怪自己眼拙罢了。
满山红没心思再回去补衣服,抱着海萍缓缓睡去了。
睡梦中,她好似听到有人唤她“怡儿”,可自己怎么都醒不来,想来是梦便任这声音去了,一直睡到傍晚。
她听到小海萍的笑声,缓缓起身,抬眼却与意料之外的人四目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