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踏进病房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身后还跟着一名背着一把破旧二胡、戴着一副墨镜的中年男子。
这两个人,显然是来探望我临床的病人的。
而我临床的病人,是一个蜡黄枯瘦的三十来岁的女子。
因为她一直插着管子、躺在床上沉睡,没有清醒过,我也就一直无心关注她。
“菲菲啊,妈回来了,你能听见妈讲话吗?”
老婆婆穿着朴素,应该也就有六十岁出头,或许是她的女儿生了病,使她操心操得略显苍老了一些。
病床上躺着的女子,并没有睁眼,仍然安静得一动不动。
她似乎对外界,没有任何的感知。
老婆婆俯在床边,扒了扒她女儿紧闭的眼皮,重重地叹息一口气。
转身才对背着二胡的中年男子,讲述道:“我女儿唐菲,三个月前跌进了一口枯井里,导致体内多处骨折,救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身子都凉了。
本来以为性命保不住了,或许是我女儿命不该绝吧,送到医院抢救了好几个小时,又恢复了生命体征。可是从手术到现在,都过去三个月了啊,她从来都没有醒来过!
我们家经济条件一般,五千块钱的icu病房我们长期也担负不起,现在我女儿只能转来普通病房,就这样一直躺着。
可是仇先生,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您知道最害臊的是什么吗?!”
唐母给这位姓仇的中年男子,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话。
可这位仇先生,自从踏进病房以后,他的脸,就从始至终冲向一旁的我!
那副漆黑的墨镜,也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把我“盯”得都浑身不自在了。
“仇先生?”
唐母见仇先生不作声地朝向我,就喊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