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照在老爷子身上,唐装陈旧的痕迹越发清晰,沈知曼竟琢磨出了丝伤感。
不知沉默了多久,老先生沙哑的嗓音似乎承载着委屈,在屋内响起:“我想知道,丹墨被卖了多少钱。”
说完,沈知曼鼻头一酸。
她太能共情此时此刻面对毕生心血被倒卖掉的方酌了。
当初明明卖掉清苑就能了却一身负债,她还是愿意负债打工,留下祖宅,钱用一辈子慢慢还,正是同样的心情。
或许来之前,方酌有想过这家新丹墨只是冒名顶替,而见到沈知曼之后,终于明白过来,丹墨是真的被卖掉了吧……
但这件事,沈知曼没法给出一个交代,她摇摇头:“抱歉爷爷,我也不是很清楚。”
方酌抬头:“不是你家那小子干的?”
“我……啊?”
沈知曼眨眨眼,一时不知道是先回答“不是”,还是先澄清跟方酌她跟游良驹的关系……
“他到底是花多少钱买的?”方酌叹了口气,“唉,我那不争气的孙子……”
话音未落,门被敲响。
“咚咚咚。”
沈知曼看了眼方酌,还没开口,门外的人就已经先进来了。
来的人不只是游良驹,还有游良仞。
她咬咬唇,往游良驹那边挪了挪。
游良仞目不转睛地朝方酌走过去,坐到了对面,问:“您今天来有什么事?”
见与自己对线的是游良仞,方酌瞥了眼游良驹,
似乎松了口气。
要是游良仞的话,他或许还能对付。
毕竟,游良仞在京州那是出了名的无所事事,浑然一个二代公子哥,他花钱是不需要眨眼的,丹墨要是进他手里,起码身价不会落得太难看,而且也好糊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