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煜现在可是出息了,都学会翻我的旧账了。”
萧亦然挖苦他一句,立时便被沈玥毫不示弱地拿眼神顶回来,仿佛自己真成了什么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他笑着解释道:“上次出征时,我不放心你自己顶在中州,一早便想着提前离营回来看你,若是我亲笔发回军报私信,后头又莫名断了,恐怕会叫人瞧出什么端倪。”
沈玥不依不饶地耍赖:“那这次仲父要写私信给我,三日一封,和加急的军报一起送回来。”
萧亦然无奈道:“我是去打仗,又不是穷酸秀才作文章,阵前日日厮杀,哪有那许多的话好说?”
“那我就派监军去漠北申斥问责。”
沈玥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势:“就派羽林卫的张超前去,他这人混不吝的面皮最厚,要在校场上当着仲父所有部下的面,说你对我始乱终弃,还要去找老国公让他给我个说法,横竖我现在都已经是你的人了……”
萧亦然哭笑不得地应了:“写。我写还不成吗?”
他眼神里的笑意渐渐淡下来,看向沈玥正色道:“我会写信告诉陛下,狼首军旗是如何重新插上了雁南关;会在天门关的城墙上,以天子的名义告慰十万英灵的忠魂;会给子煜带回来只开在北蛮草原上的柳兰花;会在鬼赤的金帐王庭里,向朝廷发出雍朝第十州府的第一封奏报;会让鞑挞弃胡语习汉礼,如川流入海再无异姓,千秋万代勿犯国威。”
他说这话的时候,沈玥仿佛仍能看得到当年那个带着他北上千里,戍守国门,将一杆军旗迎风插在万人坑前,力挽狂澜的少年将军。
沈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等着仲父重整河山,收复国土,四城鸣钟,九州同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