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轻孰重实在太过悬殊,甚至就连天意都觉得这是再明显不过的结果,纵使得了承诺,许了钟情,沈玥对自己也并没有多少信心。
若没有昨夜的情事,沈玥不觉得自己有半点开口言明的勇气,他大概会一直缄默不言,沉默地看着萧亦然出征北上,而后在漫长的忐忑里,日复一日地等待着判决的到来。
萧亦然抬眼看他,那么汹涌的偏执的爱慕着他许多年的一个小疯子,甚至早就打好了细软如丝的金链子,在中秋国宴第一次重逢时就锁住他的手脚,想要将他永远禁锢在深宫里的人,竟然有一天也会想要放自己去过没有他的自由。
怎么就能傻到这个地步呢?
萧亦然低声问:“那现在呢?子煜如何想?”
半晌,沈玥紧紧地抱了他一下,低低地说:“我相信仲父不会让我输。”
“陛下身为九州之主,大可以更有自信一点。”萧亦然微微弯起眼,“子煜之于我,就如同陷进荒漠之中困厄已久的人,骤然瞧见了一汪清泉,而你就站在泉水一侧向我招手。”
沈玥想象了一下那情形,久旱逢甘霖,那他大约确是极为要紧的。
萧亦然看着他的眼睛:“于是我便舍了那汪绿洲,跟你一起走。”
……
沈玥怔了怔,心里如同此刻炭炉上滚沸的热粥,冒起了一个个欢喜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