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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炎武登时冒了一身冷汗,“那你还敢这般胡来!”

“我不来,你连现在这一时半刻都压不住。”

萧亦然顿了顿,“况且,我也想来亲耳听一听,严氏到底是怎么将兵败编排到朝廷头上的,将来带着漠北造反写檄文也好有个依据。”

“……”

陆炎武望着刑部衙门的匾额,侧身让开一步,蓦地正色道:“倘若这旧案要真到了这个地步收场,那我也只能担了这金陵城毁人亡的罪过,动大刑,封了严氏的口。”

萧亦然并不应声,只抬手拂去牌位上的落雪,迈进刑部衙门。

严家入中州诉冤的二十一位长老,皆跪于堂下,此情此景,几乎于嘉禾元年的那一场血流遍野的公审别无二致。

严雎半裹在纱布下的眼睛眯缝着看清了他牌位上的名字——先尊兄武安公萧平疆之位。

他倏地疯狂大笑起来:“尊兄之位……萧三你堂而皇之地用着平疆大将军的枪,立他的牌位,你莫不是觉得自己很清白很无辜?”

萧亦然站在堂下,他在风雪中站立许久,身上还覆着一层厚厚的清雪,目光带着寒凉的冷意看向他。

“令朝廷决意放弃漠北,最初的导火索,就是你。”严雎言语中残忍的快意近乎狰狞,狠厉地撕开萧亦然身上随血液流淌着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