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先前不知,陛下竟是个比奸佞下手还黑的?”萧亦然无奈地戳了他一指头,“才将说了严氏胆敢入京翻案,手中必有关键证据,这么快就不想要了?”
“与仲父相比,莫说是证据,便是大局也没甚么紧要的,大不了掀桌子翻盘就是,横竖朕不会让仲父受这样的委屈。”二人已经行至正宫门前,隐约可以听得到大雍门前放肆的声声擂鼓。
沈玥听着鼓声,眼底一点点冒起了火。
“纵然我朝有登闻鼓告御状的祖训,可也百年未曾用过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严氏未有功名,金陵又素与朝廷相抗,这敲登闻鼓告御状的事,也是他们这种逆党可以随意而为的吗?
世家叛党杀便杀了,不光要杀,朕还要将他们的脑袋挂到城门上去,告慰天门一众将士的亡魂。”
萧亦然也听到了宫门前隐隐约约的登闻鼓声,他抬手拦住了沈玥,“杀人砍头这种事,何必劳烦陛下亲自动手,真当我铁甲军的重甲在洪水里生了锈,拎不动刀了?”
“证据要留,旧案要翻,这口恶气也要出。”萧亦然意有所指地拍了拍沈玥的肩,“阿钊呢?”
午时雨停,晴日出。
大雍门外的登闻鼓,从清晨敲到了晌午,一干严氏长老早已耐心耗尽,面上的风流雅致之态也再难维系,其身后的长街马蹄阵阵,冲出一干杀气腾腾的骑兵。
“喊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