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上二人你来我往,转瞬之间已过了数招,杀气溢出了朝堂,看愣了朝会上的众臣。
嘉禾帝素来温润和善,鲜少见他动过如此大的怒意,锋芒毕露,一时众人也拿捏不好二人这一来一回的驳词里,到底是这严氏兄弟非死不可,还是君臣过招令有旁的深意。
大朝会不欢而散。
素日里老成持重的一干堂官几乎是你争我抢地快步过桥,争先恐后地出了宫门,唯恐走得再慢些无妄遭灾,六科论政之声较之往日都小了些许。
几乎是才一散了朝会,即刻传遍了中州四城——嘉禾帝与武扬王当众翻了脸,小陛下日日挂在嘴边的仲父也不叫了,堂上好一番刀光剑影,封疆三州是无人敢再提了,谁也没蠢到在此时上赶着去寻不痛快,就连堂上劝谏的李尚书,进言的张翰林……不论资历、不讲情面,也都无一幸免地跟着吃了挂落。
天子令出,驷马难追,世家四子在少年天子的强势支持下,最终得归原籍。
武扬王也毫不相让,半是威胁半是强迫地要来了江北大半的仓储钱粮充作了军需。
嘉禾帝才过了几天国库充盈,不必看人脸色花钱的日子,武扬王这一记竹杠敲下来,内府库刮了个一干二净不说,还倒欠了他五十万的雪花银。
少年天子眼底隐隐浮着怒气,咬牙切齿地被刀架在手上按了契印,神色冷得像要杀出个尸山血海,天子一怒,看得众臣无不心惊。
沈玥指尖沾上的那一抹红,此刻正抹在萧亦然的眼尾,斜挑入鬓,朱砂衬墨衣,将那双锋利的眉眼逼出了一点艳色。
“真是好看的紧。”
沈玥满意地拍了拍手:“仲父这模样,出去定能唬的全中州的姑娘们都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