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贴得近,敏锐的目光顺着萧亦然通红的耳垂落下来,隐约在他敞开衣襟的后颈下瞧到一点青色。
沈玥一把上手扯开他的后襟,自上而下地看了一眼,脸上的笑意霎时收敛了。
“仲父这是什么时候又添的新伤?”
萧亦然:“……”
没什么比刚训诫过人要善待自己,却转眼被发现自己顶着一身伤更尴尬的事了。
萧亦然到底历经多年世事,镇定如斯,泰山崩于前尚且面不改色,他面上仍旧淡淡的没什么表情,耳朵根儿却悄无声息地红到了后颈,任由沈玥拽着他起身向里间走。
沈玥熟稔地从床边的笼屉里摸出一瓶药油,不由分说地给人按在床上,一把扯开了他的腰带。
那方才从衣领里瞧见的那一小块淤青,顺着整个脊背向下肆意地蔓延开,整个后背几乎都是一片青紫,瞧着就让人心里一紧。伤成这样,他自己却不甚在意,甚至都没想过要处理一下,如果不是今日同他打闹无意间瞧见了,他自己可能就这样算了。
沈玥甚至都顾不上动什么旖旎的歪念,他不得不暂且放下握着药油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住隐隐作痛的胸口。
“仲父什么时候伤成这样?擦过药没有?为什么都不同我说一声?”
萧亦然:“……”
沈玥心疼地几乎无从下手,“仲父夜里睡觉,都不会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