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二人的目光在初升的朝阳下碰撞。
师者,传帝王之术,权衡利弊。
帝者,行君子之道,臣主一心。
“子煜……”
庄学海摇摇头,张了张口,最终化作一声喟然长叹。
是夜,本该在通州筹谋渡河的督粮钦差杜慎之,带着中州加密的急递,迈进了武扬王的帅帐。
“河北州上游蓄洪?”
连日征战昼夜不歇,萧亦然一直统兵在前线追击,蚀骨毒方才发作,正撑着精神看军报,还未顾得上中州的讯息,杜英便当头一棒将密文摔在他的桌案上。
萧亦然眼角一跳,一目十行地挑着字眼还未来得及看完,强撑的精神便“啪”地一声断了弦。
他胸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涌上喉头,身形猛地一晃,双手手撑在桌上,袁征慌忙跳上来按住他:“王爷!快去喊姜叔来!”
老姜头就在帐外煮个药的功夫,听得内里的呼声便赶忙冲进来,一把捏住他的脉门。
杜英也没想到他会有这样大的反应,跟着吓了一跳:“萧三……这是怎么了?不过是蓄洪淹田,何至于此,前线军务还得指着你呢!”
萧亦然鲜少有如此喜怒形于色的时候,一时间周围众人都当是出了天大的干系,全都跟着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