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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个兵痞凑一块,听小皇帝随齐桓公尊一声“仲父”,就爱把沈玥凑趣成他儿子,但萧亦然这种侯门子弟,一向谨慎守礼,从来不拿这些称呼做文章,即便是他年幼时,私下里出口也都是尊称。

他还是头一回从萧亦然的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袁钊没忍住,给他扒拉过来,仔仔细细地瞅了一遍。

脸色煞白,瞧这刺激受得委实不轻。

他歪在躺椅上,抓了一把花生放在手里剥着,摆出一副洗耳恭听地架势。

“说说……他又怎么你了?”

萧亦然沉默了片刻,看着院里折腾地沸反盈天,四处上蹿下跳的袁征,低声问:“如果……换做是征哥儿,一门心思地要撞南墙,劝也不听,说也无用,你当怎么办?”

“哎!那就是欠揍呗!”袁钊一说这个就来气,“他铁了心要去江北,我能拦得住?他一天得往陆府跑三趟,比上茅厕跑的都勤,我能怎么办!别说劝了,打断腿都不好使!”

萧亦然:“……”

袁钊看着他,眨巴两下眼睛:“也是。你那儿子打不得,骂不了,那就只有两招。”

“什么?”

袁钊扯过他的手,把没剥完的花生丢过去,冲他一挑眉:“给哥哥剥了。”

萧亦然瞪了他一眼,看在他居然还能掏出两种招式的份上,任命地剥着花生。

“要我说,这谁还没有年轻气盛过?墙就在这儿,你以为是为他好,非要拦着他,不让他撞地头破血流,那他能死心吗?要么,你就让他撞!只要不误国本,他堂堂天子,又一肚子心眼儿,能吃多大的亏?”

“……”